&esp;&esp;田氏捂着口鼻缓和着对她的心疼,点头道:“等你好了,就回家来。”
&esp;&esp;林佳书无力地笑了笑,在模糊的视线中好似看到了秦潇。
&esp;&esp;一屋子的宫人对他行礼,秦潇摆摆手,径直来到林佳书床边,急切地问她:“佳书,你怎么样?”
&esp;&esp;林佳书任他捧着手,说道:“我陪不了圣上了。”
&esp;&esp;“胡说。”秦潇用袖子给她擦汗,“佳书,我已经把圣旨拟好了,是皇后,你以后就是我的皇后。咱们有儿子了,他是太子。”
&esp;&esp;林佳书虚弱地摇头,“我坐不住这个位置,二郎,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esp;&esp;秦潇道:“我说你坐的住,你就坐的住。”
&esp;&esp;林佳书看着他,眼泪垂流下来,“可我好怨你啊,我姐姐……姐姐一家……”
&esp;&esp;秦潇没有半声辩解,陪着她无声地落泪。
&esp;&esp;林佳书又道:“我当初不该跟着姐姐去那场私宴的,这样一来,我就不会遇上你了,也就不用从东宫住到芷兰宫。二郎,我后悔了,我想回家。”
&esp;&esp;秦潇含着哭音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回家。”
&esp;&esp;“回不了啦。”她笑着给秦潇擦干了泪,“三郎胆子小,又贪玩不爱学,你不要怪他。”
&esp;&esp;“我不怪他。”秦潇勉强笑着,“我拿他当我自己的兄弟看待。”
&esp;&esp;林佳书点头,“还有石昭容,你不要怪她,是我主动提起的,她并不知道。”
&esp;&esp;秦潇答应,“好,我不怪她。”
&esp;&esp;林佳书用最后的意识想尽了一切事情,直至实在是没有什么要说了,才问道:“我能看看孩子吗?”
&esp;&esp;秦潇赶紧让人把孩子抱来,强忍着笑意对她道:“佳书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
&esp;&esp;林佳书看了半晌,觉得眼前眩晕,声音逐而弱了下来,“是啊,像二郎。”
&esp;&esp;宫人端来刚熬好的汤药,“贵妃,快把药喝了。”
&esp;&esp;林佳书抿着嘴,看了秦潇一眼后,摇头道:“不吃了。”
&esp;&esp;她不愿看着姐姐一家阴阳两隔,而她却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她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对秦潇心无隔阂。
&esp;&esp;深宫里的夜那么漫长,她不知等过秦潇多少个时辰,每每梦醒,她习惯地去触摸身旁,可那里冷冰冰的,她便觉得孤独没顶而来。
&esp;&esp;她能有多少年的花容样貌?能有多少耐心陪着秦潇继续往下走?她不敢赌,也不想知道。
&esp;&esp;熏香里的花气沁入了肺腑,林佳书辨认出了几种,这是腊梅、忍冬、茉莉、幽兰……还有一种香。
&esp;&esp;但她想不到还有一种什么香。
&esp;&esp;视线正在归于模糊,她疲虚地睁不开眼,口中挣扎地再喊秦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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