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许我猜的不对。”乌蒙嘉皱眉道,“二十多年前,赵世安刚来梁州的时候,那儿就是块蛮荒地。大楚皇帝不是愚蠢的人,他们那边有个词叫自掘坟墓。如果大楚不希望剑西的三州再次变成从前的样子,他们就得像供奉腾格里那样供着赵瑾。”
&esp;&esp;穆措嘉道:“可是就我们所知道的,大楚皇帝要更加重视北边。”
&esp;&esp;乌蒙嘉道:“大楚人一向心眼多,所以纠葛也多,弯弯绕绕的,我猜不透。虽然部族里最不会缺少的就是纷争,可是像大楚这样的国,人那么多,纷争只会更多。我一直在想,如果大楚皇帝不看重剑西就好了,又或者说,如果赵瑾失去大楚皇帝的信任就好了,这样的话,剑西的三州就该变天了。到那个时候,羌和没了人庇护,别说是格兰丽,就连整个羌和都能收归我的囊中。”
&esp;&esp;穆措嘉暗暗出声,“可大楚皇帝怎样才会不再信任赵瑾?”
&esp;&esp;“是啊。”乌蒙嘉看着手上的扳指,也若有所思道,“我曾无数次祈问过腾格里,究竟要如何,才能让赵瑾失去信任。”
&esp;&esp;沉浮
&esp;&esp;赵瑾端坐帐内,看着眼前的这名监军判官,“你叫孙通?”
&esp;&esp;孙通略略低头,“是。”
&esp;&esp;赵瑾对着他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副面孔眼熟,却又实在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遂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esp;&esp;孙通道:“当日猎场遇袭,臣也伴随在圣驾左右。”
&esp;&esp;他这么一说,赵瑾便记了起来,“还真是。”
&esp;&esp;孙通又道:“臣之前是内仆局的一名掌吏,因护驾有功,被调去了内诸司。”
&esp;&esp;赵瑾不清楚他与夜鸽的确切关系,于是试探着说了一句暗语,“入秋之后,梁州的天暗得越发地早了。”
&esp;&esp;孙通道:“冬日里的时辰短,是这样的。”
&esp;&esp;看来这人与夜鸽毫无关系。
&esp;&esp;赵瑾心里有了数,又问:“你是哪儿的人?”
&esp;&esp;孙通道:“臣就是邑京人士,因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这才入宫做了内臣。”
&esp;&esp;赵瑾闲话家常地问了点东西,便把梁州的军册簿子和军饷记账给他,“都在这儿了,现在要对一遍吗?”
&esp;&esp;孙通笑了笑,“侯爷既然把这个给臣,那么接下来要审对的人,就不是臣了。”
&esp;&esp;赵瑾颔首,“孙判官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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