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月过去,两人终于又通上了话。
&esp;&esp;可梁四爷“嗯”完就不说话了,韩墨骁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电话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esp;&esp;等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一点话题,又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听,试探着道:“四爷?”
&esp;&esp;“我在。”
&esp;&esp;韩墨骁心尖一颤,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孩子们很喜欢您送的冬衣,谢谢。”
&esp;&esp;一周前,逢春院收到一批衣服,说是梁公馆让送的,打开一看,院子里每个人正好一套,而且大家年龄性别不一,这批衣服的尺寸和样式居然都很适合,显然是用心准备的。
&esp;&esp;梁今曦又“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esp;&esp;“他们在院子里堆了雪人,说那是您,还对着雪人跪拜祈福……大家都希望您早日康复。”
&esp;&esp;“好。”
&esp;&esp;梁四爷这电话应该本就是打给彤彤的,韩墨骁实在没话可讲了,便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您好好休息。”
&esp;&esp;“哭了?”梁今曦突然道,“鼻音重。”
&esp;&esp;“大衣披在雪人身上,”韩墨骁仰了仰头,“有点着凉。”
&esp;&esp;“衣服穿好。”梁四爷道,语气还是那么从容却不容置疑,训人似的,却不招人反感,好像这严厉之中层层叠叠,最里面包裹着关心。
&esp;&esp;但是韩墨骁已经知道,他对谁说话都这样,并不是出于特别的情感、把对方当自己的人才用这样的语气。
&esp;&esp;“我挂了。”他说。
&esp;&esp;“好。”
&esp;&esp;
&esp;&esp;雪下个不停,直到除夕那天才出太阳。
&esp;&esp;蒲州城银装素裹,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艳艳的灯笼迎春,街道上也都挂了五彩的绸带和花灯。
&esp;&esp;逢春院也难得张灯结彩,院里一派喜气洋洋,柳芽和韩杉帮婶娘在厨房做饭,小的们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韩院长放了年假,柳芽婚事该联络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难得也没什么事,搬了摇椅在一旁喝茶、晒太阳。
&esp;&esp;“歪了歪了,左边高一点。”韩枫叉着腰站在大门口,指挥韩松和韩柏贴对联。
&esp;&esp;韩柏看了他一眼,抬高手上的对联问:“这样呢?”
&esp;&esp;“太高了,矮一点。哎呀小松哥,不是说你。”
&esp;&esp;“好!就这样!”
&esp;&esp;一番折腾之后,对联终于贴好了,韩松和韩柏把梯子扛回柴房,韩枫端来一盆热水,招呼道:“快来洗手。”
&esp;&esp;韩松和韩柏的个子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抓住韩枫,另一个把手上沾着的灰和米浆全糊他脸上了。
&esp;&esp;韩枫被钳制着动不了,气得脸通红,嚷道:“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偷袭我,我就应该给你们打一盆雪让你们搓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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