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死寂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明和黑暗。时间似是静止,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让人实在找不到什么来证明时间的流逝。它叫做——混沌。
时空就这样停滞着,万载不变。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不明物经过这里。这是一个灰濛濛的珠子,却无时无刻不向四周辐射出万丈玄黄色的光芒。它的速度很快,对任何地方都不带半点留恋。好像就要这样子一直持续运动前进下去,直到永远。
灰濛濛的珠子并没有真的就这么一直运动而不停滞,急刹车似的它突然定住了。然后就看见一个以珠子为中心的巨大漩涡迅速形成,混沌中四处充斥的混沌元气从四面八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牵扯而来。
灰濛濛的珠子外放的玄黄色光芒逐渐内敛,直至完全消失,珠子真正的变得毫不起眼。沉寂,死一般地沉寂。除了漩涡还在不断地吸纳混沌元气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态。
又不知过了多久,珠子里灵光一闪,停止了对混沌元气的无止境吞噬。涨大、缩小,涨大,缩小,混沌元气先是猛地被吸入珠子内周围显出一片空虚然后马上被后续的元气填满。再又吐出一片比方才颜色浅了许多的混沌元气,吐出的元气也马上被稀释、中和。就像呼吸一样,这样的吐纳持续着。
珠子内部,一个刚刚诞生灵魂静静地盘坐着。随着外部吐纳的进行,灵魂也越变越强大。直到他变得和珠子一般大时,猛然暴喝一声“魂与形合,灵性初始。”远比形成漩涡前耀眼万倍的玄黄色光芒从珠内爆发出来,令任何人都不敢正视。
那光,像无尽的混沌深处蔓延而去,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一个玄黄色的世界。其他的任何东西都看之不见。
这样的奇观并没有持续多久,光芒散尽。珠子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下意味身著白色道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左右,戴着白玉镶嵌紫金冠,脚蹬青萍踏云靴。眉清目秀,身材有几分瘦弱,却给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息,仿佛看着他整个身心就完全放松下来。
少年突然大笑出声:“无数元会一点灵,再修万载得化形。一朝脱得桎梏去,犹似春秋梦方醒。”淡然的气质一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如那朝阳般生机勃勃。
“轰隆”一声雷响,少年抬头向雷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头顶一个阴阳鱼眼正逐渐成形,旋转着,仿佛在互相追逐着。一道道雷电在其中穿梭,甚是欢跃的模样。“天道雷罚?”少年有点疑惑。“我应道而生,身负大使命,大道庇佑。天道你因何降下雷劫阻我?”少年对着无尽虚空中言语,应该是向着他口中的‘天道’质疑。
什么回应都没有,只是阴阳鱼眼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雷电也穿梭地更频繁了,其间透出的威压也猛然大增。少年见到这种情况却反而平静下来,身立正直,垂目不动。
阴阳鱼眼很快停止了转到,然而它透出来的威压让人甚至连喘息都没办法了。毫无预兆地,一道手臂粗的紫色雷电劈将下来,眨眼就轰在了少年身上。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他穿着的白色道袍都不见半点焦黑之处,那道雷电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此时,少年体内一道紫影正迅速穿梭着。正是刚才那道紫雷,看起来好像凶险万分,毕竟这是天道雷罚之雷。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紫雷一边在经脉中穿梭一边变小。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只剩拇指粗细了,而凡是它游走过的经脉都隐隐泛出紫色的光泽。明显是被吸收了。
少年此时正闭目内视,当然知道具体情况。“果然是大道庇佑我,不但没让雷罚伤了我还助我吸收雷罚之力,凝炼肉身,拓宽加固经脉。”而外面阴阳鱼眼看少年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好像着急了起来,又劈下八道紫雷,一道比一道强。到第九道只剩拇指粗细却感觉比第一道紫雷强了百倍不止。
“紫,蓝,青,绿,黄,橙,赤,黑,白。”依次共有九色天雷,每色有九道。合计九九八十一道,如连珠炮一般一道接一道。即使如此,少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连衣裳也没有丝毫凌乱。甚至清秀的面庞还露出一丝丝的微笑。
上面的阴阳鱼眼也好像累了,又开始旋转,只不过旋转的方向与出现是相反。明显是要消失退去了。白衣少年却不肯如此善罢干休,“天道,你运转无情公道,我化形本应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考验。而今我得大道庇佑毫发无伤,却需收了这雷罚之眼。”少年知道天道无情,既然他已经通过了考验,那么只要所作所为不违背天道运转是不会理他的。
说做就做,少年随手打出一道玄黄之气向那雷罚之眼罩去。在玄黄之气刚接触到雷罚之眼时,一道闪电从中劈出正中玄黄之气,一下子就把玄黄之气打散了。少年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他的本意就是试探下这雷罚之眼还余多少力量。
那道玄黄之气如此弱小明显是少年带有瞧不起它的意思,雷罚之眼却只是轰出正好抵消玄黄之气的雷电,这说明它的力量确实所剩无几了。既然已经试探出来,少年也不在可气,一道比方才强了何止千百倍的玄黄之气轰出。雷罚之眼也轰出一道雷电,却仅仅只是让玄黄之气顿了顿,又继续朝它卷去。尽管雷罚之眼奋力反击,但是已是强弩之末了。
最终以玄黄之气一举包裹住雷罚之眼而结束,少年手一招,玄黄之气飘飘荡荡地飞了回来。感觉到手中的玄黄之气不断震荡,雷罚之眼不甘地在其中轰击着。
不在给它半点机会,少年一把把玄黄之气连带雷罚之眼融入体内。然后马上闭目盘膝,调动全身元气狠命地炼化着。玄黄之气在进去少年体内就散了开来,融入到经脉血肉中。雷罚之眼没了限制,开始沿着经脉在少年体内四处游走并且不断胡乱攻击着。
少年并没有制止雷罚之眼的行动,他的肉身虽然吸收炼化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但是还是没有到完满的地步。正好接着这个机会,一举把肉身淬炼到不次于圣人一般的不死不灭的地步。
等到雷罚之眼已经在身体中游走一周,少年也感觉差不多了。调动全身的玄黄元气又一次把雷罚之眼紧紧围住,这次是毫不留半点余力的全心炼化。不一会儿,雷罚之眼不再挣扎,却是已经被少年初步炼化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发挥出全部的威力但是在人为的催动下还是很骇人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把雷罚之眼完全炼化时所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
被炼化的雷罚之眼静静地悬浮在少年的紫府之中,时不时打一个霹雳。“先试试看威力如何。”少年显得有些兴奋,毕竟这是曾经的天道雷罚,如今却被自己掌握。
心中调动起雷罚之眼,眉心有点痒痒地,好像有什么要去钻出来。一条缝在眉心打开,慢慢地扩大开来。终于紫色的竖眼完全睁了开来,少年用这只要看周围,“怎么没什么两样?”。有点奇怪,想想少年又在心中对着一处混沌发出攻击的信号。
一道惊天紫雷从第三只竖眼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正命中少年想要它攻击的地方。但见一阵紫光闪过后,那块地方连着周围一大片的混沌之气在紫雷之下全部消失。尽管周围的混沌元气瞬间就涌上来填补了空缺,但是紫雷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
如此威力让少年也很是满意。感觉了一下体内剩余的法力,“果然是很强大的力量,我的玄黄元气只是起到了一个初始引导的作用,绝大多数的力量还是雷罚之眼自主吸收外界元气补给的。否则绝对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威力。”尽管如此少年还是感觉体内一片空虚,玄黄元气消耗地很大。
“不知道当我把这雷罚之眼完全祭炼,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恐怕连圣人都能劈伤,甚至劈死吧!毕竟这是天道掌控的雷罚之眼,即使换成了我这个主人。”见识到雷罚之眼仅仅初步祭炼后发挥的威力,少年不禁有些憧憬起来。
同时又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我身负大使命,得到大道庇佑的话。面对如此恐怖的东西,恐怕连第一道雷都接不下来。”以少年太乙玄仙的修为,尽管根脚非同一般却也确实难当那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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