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辉的坐姿谦和将就,他没有往后靠,身体前倾坐着,双手就放在膝盖上,手腕垂着。听见涂海燕的话,他抬起头,说:&ldo;当然。&rdo;
涂海燕说:&ldo;那你说你的条件吧,只要我可以做到。&rdo;
&ldo;我的条件只有一个。&rdo;
涂海燕摇头,&ldo;不,不行,那个条件我做不到。&rdo;
余敏辉眼神锐利地看着她,&ldo;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和他非亲非故,我要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rdo;
不知道什么时候,涂海燕脸上的红热退去了,她的脸变得很白,显得又小又娇弱,&ldo;我知道你没有立场这么做,我就想问问你,可不可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帮我一个忙?&rdo;
&ldo;怎么帮?&rdo;
涂海燕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存折,&ldo;这里有五十万,是我家里人的积蓄,另外,我家的老房子马上会抵押给银行,再贷五十万,请你将这一百万从罗成的应赔款里扣除,但,请你别告诉他这钱是我还了。&rdo;
余敏辉听得直摇头,&ldo;海燕……你这是何苦?&rdo;
&ldo;我不苦。&rdo;涂海燕说,她的脸安详而平静,她的眼睛更加平静,像暴风雨过后极致安静的海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ldo;我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rdo;涂海燕说,看着对方的眼睛,&ldo;余敏辉,你说你喜欢我,有多喜欢?&rdo;
余敏辉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没有回答。
&ldo;你不过是觉得我这个人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罢了,一个女人只要符合这样的特质,不管是张三还是李四,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可是罗成不是,他对我和我对他是一样的,他认的是我这个人,只是我,别人再好都没有用……&rdo;
余敏辉的表情依然平静,目光却渐渐游离。
涂海燕又说:&ldo;余敏辉,我猜你一定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遇到他之后,你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就算他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你也愿意把自己交付。&rdo;
阳光越来越热烈了,照得室内都明晃晃的,涂海燕面向窗户方向,她白皙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笑意,淡淡的,恬静又安然。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这就是。
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和他不离不弃。
涂海燕回到家的时候十点都没有到,涂妈一直坐立难安,看到涂海燕这么快回来,心里更难安。
涂妈关上门,&ldo;谈得咋样?&rdo;
涂海燕搁下包,脱掉外面的防晒服,&ldo;不知道。&rdo;
&ldo;……&rdo;涂妈盯着女儿的脸,无声质疑。
&ldo;他说他要考虑。&rdo;涂海燕诚实地说,当时余敏辉没有给她答案,只说,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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