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陆云泽是军统的特务?可他是军统成员,直接说就是了,还说什么是稽查处的,这不是骗人吗?”
军统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是秘密,可对于谢柏年这种在上海滩特别有地位的巨富之人,根本算不上秘密。毕竟谢柏年这类人和政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知道一些秘闻并不奇怪。
谢柏年继续道:“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不要紧,不过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你绝对不能和其他人说,知道吗?”
“知道了。”谢婉儿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爸,您快说。”
“军统分公开与秘密两部分单位,秘密单位不公开活动。公开单位的军统人员在外面活动时,也不会自称是军统局的。军统局的公开单位有军委会特检处、各个卫戍区总司令部和警备司令部稽查处、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缉私署、货运局、警察局侦缉大队、兵工署警卫稽查处,这些单位的军统人员对外只能自报所属的部门。所以云泽对外都说自己是稽查处的人。”
“可并没有稽查处这个部门呀?陆云泽对外说也没用。”
谢柏年微沉吟,道:“既然云泽对外说是稽查处,看来政府是打算成立稽查处了。很可能云泽就是筹备稽查处的人。”
“军统是不是很危险?”谢婉儿意有所指地问。
谢柏年并未察觉她的那些小心思,回道:“做情报工作肯定有危险,不过他们的权利也很大,相当于以前的锦衣卫。尤其是戴笠先生,他是委员长的心腹爱将,军统就是委员长的耳目,地位不一样。”
“军统的工作既然这么危险,万一我刚过门陆云泽就死了,那我不就守寡了?”谢婉儿装可怜地看着父亲,“爸,你怎么忍心?”
“胡闹!哪有没过门就咒念夫君死的?”谢柏年忍不住训斥女儿。
“老爷,女儿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谢母从旁道。
谢婉儿一听救命的人来了,连忙到母亲面前卖乖地说:“还是当妈的关心女儿。”
谢母拍了拍女儿的胳膊,对谢柏年道:“咱们赶紧请他来家里吃个饭,也了解一下他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实在不行,让他来帮你做生意,也免得婉儿嫁给他之后成天提心吊胆。”
谢婉儿听得目瞪开口,原来她亲爱的母亲不是想帮她拒婚啊?
谢柏年一听有道理,点点头,对谢婉儿道:“你明儿去通宝洋行找云泽。我保准你能见到他。”
“爸——”谢婉儿刚想拒绝,便听谢柏年威胁道:“你还想不想继续在报社工作了?”
“行行行,我去我去。我一定把他请来,就算绑也能绑来。”谢婉儿赌气地说了句,“我困了,上楼睡觉了。”
“晚饭还没吃呢?”谢母赶紧提醒。
“不吃了。”谢婉儿回了句,噔噔噔地向楼上快步跑去。
谢母担忧地看着谢婉儿离开的身影,对谢柏年道:“你派个人去请就好了,何必非要女儿亲自去?”
“我也是想让他们自己有机会接触,才更容易看到彼此的好。”谢柏年拧眉叹道:“要不然婉儿这丫头倔强,逼着她嫁给云泽,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我早就将她绑上,嫁给陆贤侄了!”
谢母闻言失笑,“你也知道你家闺女的脾气跟你一样是牛脾气啊?”
谢柏年抬头看向没有了女儿身影的楼梯,对家里的佣人吩咐道:“去煮一碗小姐最爱吃的汤圆送上去。”
“是。老爷。”佣人领命退了下去。
谢母看着谢柏年,无奈地摇头失笑。明明关心女儿,却总是把父女关系弄得剑拔弩张,这父女俩的脾气还真是对上了。
军统将袭击者的子弹收集到一起,分析出两支机关枪都是德制的MP35,子弹用的是9×19毫米鲁格手枪子弹。这种武器产量并不高,德国目前仅生产了不到两千支,这么少产量,竟然能流到中国,足以显示袭击者的身份不一般。
陆云泽将报告交给宋庆慈,并附上个人的分析报告,认为特高课成员常用的是美制武器,而不是德国武器,袭击者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秘基地的余孽,只有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亡命袭击。
宋庆慈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你认为是神秘基地的余孽所为,但都是猜测,我要的是证据。为什么那些人要杀你?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如果要报复,杀我或是沈丘不是更好?而在车内的沈丘根本就不是对方要杀的重点。所以我们要找到凶手,决不能让真正的袭击者看笑话,不要目光狭隘地只放在神秘组织的身上。
陆云泽想要启动调查基地的事情再次被宋庆慈拒绝,这也更加让他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宋庆慈与剿灭假基地的事情有关系。所以他才那么害怕有人接触基地的资料,生怕事情败露。
显然,在宋庆慈这里,如果不用上偷和抢的手段,他都别想拿到基地的资料。而目前他根本不知道档案藏在哪里,并不适合用上这么极端的手段。
陆云泽刚走回办公室前,麦雅丽便来报告:“副座,邵阳要见您。说那六具尸体有了新的发现。”
陆云泽暗暗心惊,那六个人中有四人是他杀的,邵阳到底有什么新发现?
“请他来我的办公室。”陆云泽不动声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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