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跪在了地上,他看着贾政的脸色越来越黑了,这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他以为,二老爷应该是和老太太一样,想接管林家的人脉和金钱,但是,二老爷的脸色却这么的不好。
“你过去是用林府岳家的名义在收受贿赂的?”贾政关心的是这个,要是说是用的这个名义,谁都知道,这件事情可定是和林家没有关系,反而是和贾府有关系。这个不长脑子的,母亲怎么会让他过去办事呢?
“是,奴才之前也想过用林府的名义去,但是,我只是试验了一天,那些盐商们,根本就不理会奴才,奴才最后,只要想到这个办法了。”赖大说道这里,他还觉得很委屈,他在别的地方,只要是提到了贾府,还真的没有人会这样的不让着的,但是,这次在江南,他真的是碰到了硬钉子,让他无法用林府的名义了。
“这么说,你被官府关起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说辞吗?”贾政是迂腐,但是,在涉及到了自己的关键利益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迷糊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么多年,都霸占着荣喜堂而什么都不做的。
“是,奴才没办法,因为是把奴才和那些盐商都给放到了一起,奴才要是翻供的话,那些人也不会允许的。”赖大也是无奈的很,他也不想这样。
“你…你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要是让万岁爷知道,咱们家里肯定要跟着吃罪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盐商,而且,都是万岁爷最头疼的人,你们…”贾政是害怕自己会承担责任,他摇摇头,这些奴才,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奴才有罪!”赖大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他还真的不敢承认自己的做法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哼,现在你知道了也晚了,你以为林如海什么都不清楚?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贾政总算明白了,林如海已经知道了赖大的事情,会有什么影响了,哼,他倒是个能够算计的。
“奴才错了,奴才真的没有答应他们做什么事情,他们就开始往我这里塞银子了。”赖大觉得要是他们提的要求过多的话,他也不会去这么着急的收银子,这些都是他们的错。
“你…盐商们现在肯定不会提出来什么,等到运盐的时候,他们才会全部提出。”贾政心里也肖想过要是自己能够得到万岁爷的信任,到这个巡盐御史的位置上,他肯定能够捞到不少,但是,他没有这命。他的妹夫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想要让岳家人沾光的念头,这样,更是让他为难了。
赖大在听到了贾政的话之后,他心里还真的是有点害怕了,他已经被记录在了案卷上面,会不会出了问题,还是会找他的茬?这趟差事办的窝囊啊,不光是什么都没有的来,反而是让自己丢了几十年伺候的颜面了。
贾政也不多说,他只是看着赖大在那里跪着。在他贾政的眼里,只要是设计到了自身的利益的时候,他根本不会顾及到任何人的面子,他肯定是要把所有人都个踩到脚底下的那个。
“二老爷,现在改怎么办?”赖大也惊慌了,他赶紧询问贾政,希望贾政能够救他一命的。
“算了,到时候,我会和你说的,现在,那边还没有过来消息,应该就没有事情的。”贾政如今也只能自欺欺人了,他也没有办法得到江南的任何信息的,所以,他只能说是等到时候再说了。
“是。”赖大只能先退下了,他还是想打发人问问,要不然,他的心里肯定不踏实的。他在贾府这么多年,还是比较了解,这个老爷的,他要是做错事情了,他肯定会到别人的身上找原因的,这个也就是他最担忧的地方了。
贾政在书房里面,他让小厮把自己选择的谋士都给请来了,这些人,都是和贾政差不多,没有多大的才华,但是,都觉得自命不凡的那种类型的。
“贾大人,您这是…”其中一个年过半百,穿着青色的长衫的男人,看着贾政为难的样子,他在进门的时候,就询问出声了。
“廖先生,您今天值班?”贾政把几个谋士给排了班每天的人都不一样,如果哪天真的有事情了,他随时都能找到人商量一下的。
“是的。”廖先生做在了贾政的对面,他看着贾政双眉紧锁的样子,让他心里犯嘀咕了,贾政是荣国府里面最受宠爱的老爷了,别看贾赦是真正承爵的。但是,贾母并不喜欢他,所以,他们这些人也是有眼力劲的,看着贾府真正是谁的,他们也就一起奉承谁罢了。
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大家都不是什么有本事的,否则,科举的时候,怎么会再三的考不过呢?只是贾政也是个迂腐的,而且是太看重面子了,所以,在被人奉承了他几句好话之后,他就真的和这些落第的人,开始高谈阔论了。
“廖先生,唉…这次的私情,您尽量不要对外说,其实,也是家丑啊…”贾政不想让别人看着他丢面子,索性,他就先叮嘱一些呗,省得让被人看了他的笑话。
“贾大人请放心,这些我都是醒得的。”廖先生还是挺喜欢听贾政讲家里的事情的,他心里也有一丝期待,能够看到,和他同届可靠的探花郎,林如海,不过,在贾府这几年了,林家却没有一次回来的,这个让他们好几个想扒上林如海的人都很失望的。
“是这样的,我的妹夫是江南巡盐御史,不知道,母亲怎么吩咐赖大的,他居然到江南去收受江南盐商的贿赂,还是打的林如海岳家的名号。”贾政忧愁的样子,让他觉得这次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呢?不过,他在贾府,被贾政给培养的也挺懒的了,根本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了,要是到了别人家里,估计也就是被驱赶的命运了。
“什么?收了盐商的银子,那么林大人知道吗?”廖先生觉得此时应该林如海来说怎么办才对,怎么要问他们了?往常贾政不是能够得到林如海的帮忙吗?等等,林家已经好久没有来信了,最少,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林家往这里送信的小厮了。
“唉...是妹夫把人给送到了江南的衙门去的,所以,这次妹夫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亲戚之间的感情。”贾政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林如海给弄出来的,他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这些事情不是也就没有了吗?真的是不知所谓的。
“贾老爷,您这话可是说错了,这林家是列侯门第,他又掌握着盐政的要务,您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是生死就在一瞬间的事情,要是林大人真的放松了对您府邸的奴仆的见惯的话,不光是他的家眷会受到了伤害,连贾府都会受到牵连的。更何况连大人是个爱护夫人的,我略有听说,二太太和林夫人在林夫人未出阁之前就所有摩擦,这些都会让林大人在很多事情上,会不管的。不过,他能有个别时候提点您,让您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在廖先生听到了贾政的夫人,居然去伤害林如海唯一的子嗣的时候,他就知道,林如海肯定会报复的,如期在这里,和贾府一起覆灭,还不如先一步脱离了这里才好。
“廖先生,你这话…”贾政是想让廖先生来暗卫自己,然后把苗头指向林如海的,结果,这次倒是给弄反了,反而是把苗头指向他们贾府了,这个可是让他有点失落了。
“贾大人,您要是还想让我帮着您,您就要听我的,先去信到江南和林大人道歉吧。”廖先生是个明白事理的,最少,他不会仗着有点亲戚关系,会把人往死里面逼迫的。
“什么?我去道歉?”贾政从小就没有想过,自己会给谁道歉,就算是林如海也是不可能的,谁让他是大舅兄呢,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是有错误的,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对的,犯错的肯定会是别人。
“二老爷,您要是不低头,您怎么能从林如海那里得到更确切的建议呢?在朝堂上,他林如海可以说是,就在帝心。”廖先生还是知道一些朝廷上的事情的,这贾政,明明有了很好的靠山,他居然丢掉了。难道,自尊要比生命更重要吗?
“什么?”此时,贾政的心里愤恨的很,他的心里,林如海就是妹夫,他这个当兄长的,怎么可能和他低头呢?
“二老爷,您要是如此顽固,老朽也没有办法提点了。”廖先生也是有着读书人的脾气的,贾政这个朽木,曾经,每年,贾政要年末考核之前,林如海都会来信,告诉贾政应该注意什么,如今,他把林如海给得罪了,这样的优待应该也是没有了吧。与其让他觉得他是没有能力的,败坏了他当幕僚的名声,还不如,自己先离开这里呢。
“你….廖先生,我尊重你是个读书人,你怎么能如此的攀附权贵呢?”贾政愤恨的声音,并没有让廖先生辩解,他是不想让自己和贾府一起埋葬罢了,谁能保证贾政的迂腐,不会给这个府邸带来什么灾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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