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谁敢阻止我父亲出殡。”窦元华也怒了!身后的亲属和手下涌上前,和欧阳乾对峙。
“我已经对不起我爹了。决不会让人再打扰他老人家的清净。”窦元华是铁了心不让人靠近棺材。
巡捕们也冲了上来,端起枪,瞄准窦家亲属。
“我今天是来调查窦信平的死因,要是谁敢阻止,就是涉嫌下毒。”欧阳乾的态度强硬,毫不退步。
欧阳乾探长平时很会做人,轻易不和富豪硬顶,这次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强硬。很多和欧阳乾交好,又和窦家交好的人试图上前阻止冲突。
窦信平不能按照吉时下葬,影响极大。窦家不认为窦信平被毒杀,只以为欧阳乾受到对头的指使,让窦家难看。
窦元华的眼中全是怒火,吼道:“我们窦家没人报案,我会向公董局和总探长投诉,你假借报案的名义对窦家进行报复。”
“你父亲的死亡有蹊跷,难道没人报案就不调查吗?你以为民不举,我们当官的就不办案吗?”欧阳乾反驳道。
“这么说就是没人报案,你故意堵截出殡队伍了!”
“够了!”窦家二儿子窦元发站了出来,道:“哥,案子是我报的,为什么不能让探长化验一下?”
“你懂个屁!父亲的死我也很心痛,我们不能让他死了还要被人割得七零八落,在下面都没有完整身体,你那么做还是人子吗?”
窦元发的年纪小,还不到十六岁,和哥哥虽然是一个妈生的,但关系并不好。窦元发感觉哥哥变了,不像小时候对自己那么好,而且也喜欢在母亲的耳边挑拨离间,说二妈的缺点,弄得这些年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母亲对父亲都产生了怨恨,将全部的感情都放在窦元华的身上。
他说不过窦元华,也不想疼爱自己的父亲被尸检开膛破肚。
“我听说化验毒素不用动刀,只需要抽一点血液就可以。”谢婉儿突然说话,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窦元华凶狠地喝道:“这是我们窦家的家事,你给我闭嘴。”
谢婉儿的话给了窦元发支持,他抬起头,勇敢地看向哥哥,道:“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父亲和我聊过,如果不能阻止你开影视公司,就不再反对,他阻止你只是尽力一试,根本不可能被气死。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罔顾父亲的死?”
“你认为我下毒?”窦元华眯着眼睛,逼视着窦元发。
“我不知道谁下毒,但父亲死后,你忙着将粮铺的生意握在手里,反对七日出殡,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将父亲下葬。”
“我小看你了,为了争夺家产,竟然不惜污蔑亲哥哥弑父。”窦元华恼怒地说。
人们低声谈论,原来窦元发不是为了父亲的死,而是想要争夺遗产,要是窦元华弑父,不用说,他一分钱都拿不到,钱大部分会落入窦元发的手中。
“元发,你闹够了没有?你父亲刚死,难道要将争家产的事情弄得众人皆知吗?给我回到队伍里。”窦信平的老婆吼了儿子两句,又对欧阳乾道:“欧阳探长,对不起,犬子胡闹,给您添麻烦了!他撤销报案,请您先回去,改天我再给您赔不是。”窦信平的老婆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上前将一沓大钞放在欧阳乾的手上。
“妈,爸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他死的时候嘴角流黑血。我打听过医生,那是中毒的症状。”窦元发没有退缩,也无法退缩。今天要是退了,整个上海都会认为他争财产,而不是因为对父亲的感情。
“大姐,既然元发这么说,老爷子的死也确实可疑,我们还是查一查吧!”窦信平的二姨太也跳了出来。毕竟窦元华得了家产,可没她们什么好果子吃。
窦家的人大部分同意验尸,先确定死因,再另选日子出殡。
窦信平的尸体送到医院进行检验,很快得出结果,中毒身亡。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窦元华,他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被关进巡捕房。
欧阳乾调查窦元华的时候,窦家再次发生一件大事。窦信平的二姨太畏罪自杀,留下遗书,说窦信平偏心窦元华,自己又没有一男半女,担心以后的生活,所以毒死窦信平,希望分到些家产,能安稳过完下半辈子。欧阳乾从窦信平二姨太的房间内找出毒药和一个日记本,上面满是对窦信平的愤恨。
上海富商一片哗然,原来窦信平真是被毒死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二姨太。
欧阳乾将窦元华释放后,独自离开,前往平民区的一家小餐馆。欧阳乾一路上都很注意,避免有人跟踪,进入餐馆之前,还回头看了看。
一名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子在远处注视着餐馆,靠在墙边,无聊地掏出根烟。
火柴摩擦的声音响起,一根燃烧的火柴递到他的面前。男子大惊,看向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人,脱口而出道:“陆云泽。”嘴里的烟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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