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今天是星期五,学工部的老师忙得手足无措,根本花不了多少的心思在余航这件事情上。
不过介于这位小少爷家大业大,他们允诺周一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候,她逃一般的跑出学校。
齐韫持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就算到了中年,他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好整以暇的模样。
他淡淡笑着,问她:“在学校有没有受什么欺负?”
她好想把余航的那件事情告诉给齐韫持,然后撒个娇,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想到自己这样丑陋肥胖又令人反胃的外貌,她最后只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
说着:“没事,同学对我都可好了。”
然后,她又问:“妈妈呢,她出差回来了吗?”
齐韫持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可能,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了她。”
齐韫持把她的行李箱放入车子的后备箱里,她也很自觉地到后座去,她不喜欢坐副驾,那是留给妈妈的位置。
齐韫持一边开着车,时不时地问她一些有关于日常的小事,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她才感到心中不平的情绪消下去了一些,乐呵呵地回着齐韫持的话。
“我们的体育老师每次都提醒我们要小心一点,可是谁想得到,他把自己摔骨折了……”
她刚落下这句话,齐韫持却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风和日煦,却像是大难临头一般。
“文文啊。”齐韫持说着。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问着:“怎么了?”
齐韫持几乎是在用吼的:“把你旁边的软垫全都抱到身上来,快!”
她感到毛骨悚然,却也只能手忙脚乱地照做,连忙把自己身边的软垫给拢入自己的怀中。
不仅如此,她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在随着汽车摇摇晃晃的,像是一片不知所措的婆娑摇曳的绿叶。
她心下一惊,慌慌忙忙想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却被一阵耳鸣占据。
“刺啦——”
刺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在明城的大街上。
一辆小轿车刹车失灵,在街上横冲直撞一百多米后直接和临近桥边的路口冲撞。
耳边不断有人聚拢来,或许是来观望,只是单纯地来凑一个热闹而已。
她感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知觉,疲惫无力的感觉就像小说里所说的那种蛊虫,一点一点爬进身体里,然后弄得自己不得好死一般。
她感到头上被一个东西抵住了,很硬,不过幸亏有了刚刚的软垫把她和硬物间隔了起来,让她捡回一条命。
她刚想抬手去拨开自己头上的物什然后站起身来看看齐韫持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右臂被一块打铁压住,无法动弹。
不得已,只好勉强伸出左臂,一点一点拨开前面沾满鲜血的细碎零件,想要看看父亲的伤势。
随着血腥气的愈发浓郁,她心中的不安而随之加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费尽气力拨开了最后一块钢铁,平常白白胖胖的小手此时也触目惊心,布满了疤痕与血迹。
她管不上那么多了,但是却看见了令她一生都无法往忘怀的场面——
刚刚还在和她谈笑的齐韫持此时已经没有了温度,冷冰冰地躺在一堆杂碎的铁块之中。
他的脸上深深嵌入了后置镜的玻璃碎片,最致命的还要属于他胸前那被硬铁直接戳穿的一处,还在往外冒着汩汩的热血,却早已没有了生气。
“爸……你醒……”她喊着,无力又弱小。
一个念头毫不留情地占据着她的大脑——齐韫持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终于,疼痛感铺天而来,她的腿、她的手以及其它受伤的每一处。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只是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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