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包蛋糕两包蜜三刀!”“给!慢走。”老板满脸堆笑,利落地将点心包好,递到小道士手里,小道士抬眼一看,居然发现这老板的模样有点熟悉。“是你…”他想起来了,三年前张府门口,张望岳。小道士无法想象张望岳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从他疲惫浑浊的眼睛里,他能够看出对方的艰难与苦楚。“哦对,我们之前见过!”张望岳说着,又给他打包好一份蛋糕。“…对了,晚上有空吗?我请客,万山楼。”张望岳愣了几秒,语气不似刚才那般自然。“哈?今天晚上吗?”小道士有些意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张望岳追究当年的事。其实和张望岳聚一聚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都是从三年前那场瘟疫里捡了一条命回来,能在四方桥重逢也怪不容易的。小道士注意到那日杀人的少年也在,站在张望岳身后,狠戾阴鸷的气息正在被安之若素的平和取代。……“就见了两面,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张云烟。”因为道教祖师爷是张道陵,老道士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靠谱便取张为姓,小道士本无名无姓,此名是师父给的。“好名字。像天上的云和烟一样,能飘多远飘多远,不被浊世所缚。”张望岳是有文化的人,语气间带着一股书卷气。张云烟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可惜现在正值晚上,只能瞧见一弯新月悬在夜空,月亮里似乎有皎洁的云、如丝的烟,雾蒙蒙的,看不太清。虽然师父取名时只是从报纸上挑了几个他认识并且叫起来顺口的字,但…张望岳这么解释其实也不错。“我叫张望月。月亮的月。就是你现在这个动作。”张望月饮下杯中烈酒,连带一些五味杂陈,也一并咽下去了。“你不是…”“是啊。我母亲希望我成为高山,担得起张家少爷的名头,可山有什么好啊,比起万年不动的山,我还是喜欢天上的月亮,起码是个念想。”“哦,原来这样…”张云烟虽不太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以张望月的见识和阅历,自然要高于他这个窝在桥上算命的骗子。“你是最近才过来的吗?我之前在四方桥没有见过你。”张望月笑了一下,好像知道他要这么问,“我这是辆三轮车,随时停随时走,一开始是怕遇上讨债的,这段时间消停会儿了。你呢?”“我早就来了。瘟疫那会我算着四方桥风水好,就过来了。”张云烟说。“风水好吗?”张望月若有所思,“也是。毕竟我们都活下来了。”张望月和张云烟聊到深夜,世道混乱,群雄割据,谁都无法保证对面的人会不会在哪天忽然变成敌人。酒过三巡。二人互相道别,心照不宣地没有询问对方住处。可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却愈发多了起来。张云烟喜欢吃张望月做的点心,每次都是固定的一包蛋糕两包蜜三刀。有时候客人少,张望月便叫住他聊上一会儿,同样因为疫病失去了至亲,同样在四方桥安身立命,被命运主宰的两个人,似乎生来就有说不完的话。“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我弟弟,他叫张望言。”时隔多日,张望月第一次向张云烟提起他的弟弟,即便介绍,也只有短短几个字。“能摊上你这么个兄长真的蛮好的,互相也能有个依靠。”“是吗?”张望月给自己点了根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毕竟像我这么薄情寡义的,跟着我受罪。”“哈?怎么能这么说?你是张家大少爷,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张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能叫薄情寡义!”这时的张云烟并不知道张望月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是在解嘲。“从办完丧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什么大少爷了,只是张家长子而已。只要能活下来,我也管不了什么对什么错。”张望月笑了,从锦衣玉食到家破人亡只有短短数天,但从谷底重新爬起来却用了三年,无论是人还是事,都不允许他有一刻倦怠,只有不停地忙碌,不停地打拼,不停地用生命换取生存。“你是算命的,那你相信命吗?”“我…自然相信。”算命的不信命还算个鬼?“我生在年初一,算命的说我这命格又毒又硬,一般的东西伤不了我,我那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遇见了瘟疫。呵…”“要不我给你算算?”前头的事儿已经过去,未来的事嘛,基于现状合理虚构即可。“事在人为。你看天上的云,是不是和我给你说的一样?”张云烟仰起头。一尘不染的天空开阔敞亮,绵密的流云居于高处俯瞰世间,那样的自由,那样的无拘无束,它们可以做任何事,不用畏惧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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